好不容易寺庙病患清零,连续一个多月忙得团团转的展眉只想赶紧回长留休息一下。

    想是这么想,但还是得先回趟京城将遗留的流民问题处理完。打马走过长街,展眉看着街上热闹的商贩,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往常不是没有过很久不在京城的时间,但那基本都是跟着一众好友游山玩水,从不像这次劳累过。不得不说,这段时间对展眉的心力有巨大的消磨。

    展眉深吸了一口气,将郁气吐出,往神侯府赶去。

    才不过走了几步,展眉就被一阵骚动吸引了脚步。

    “你们竟敢如此对我,可知我的身份!”一个年轻的男子对着赌坊门口两个□□着大臂的彪壮汉子大声嚷嚷。

    “管你什么身份,没钱还来赌坊就别想着称大爷!”一个汉子环抱双臂,斜睨他。

    这边的吵嚷已经吸引了不少人指指点点,但在赌坊实在是常见,有的是输的倾家荡产还试图借一两银子翻身的人,因此围观的人大都是看个乐呵罢了。

    或许是从小到大没有这样丢脸过,年轻男人不干了,脸上青白交加,蒸腾起满满的燥意,虚张声势一般大声嚷嚷:“叫你们老板出来,看他会不会待我如座上宾。”

    听到这话,周围人爆发出一阵哄笑,都不用赌坊的两个汉子开口,便纷纷指责他不害臊起来。

    年轻男人的脸涨的越发红,一双眼睛狠狠瞪着人群,似要在他们脸上盯出个窟窿来。

    无非是一场闹剧,展眉并不是爱看热闹的人,轻轻笑了声就打算离开了,却在听到年轻男人下一句话的时候硬生生调转了方向。

    ——“我可是西方罗刹教教主之子玉天宝!”

    围观的人群中哄笑声更大了,反倒是两个彪悍的汉子有些紧张,显然是了解些什么,但那些不了解武林的商贩们可不管,继续嘲笑年轻男人随口捏造。

    年轻男人脸色越发涨红,掏出胸口处隐藏已久的玉牌就要证明自己的身份。

    一个彪悍的汉子对另一个人使了个眼色,那人扭身匆匆进去了,留下的那个直勾勾地盯着年轻男人,只待他掏出玉牌确认身份。

    展眉挤开人群,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按住玉天宝的手,笑道:“我倒是识得公子,也相信公子不曾说假话。只是此处鱼龙混杂,何必为了一时之气将自己置身险境呢。”

    玉天宝皱了皱眉,瞥了一眼展眉:“我不认识你,你少管我。”

    见玉天宝不识好歹,展眉也不恼,毕竟玉罗刹就是照着懦弱无能的熊孩子养成,只继续笑眯眯:“那公子还想不想赌呢,不如我出钱陪着公子进去赌一把?”

    一听这话,玉天宝眼睛一亮,正待答应,就见赌坊门口有人掀帘而来,一双狐狸眼眯起,摇着扇子步履翩翩,冲玉天宝拱手行礼:“公子来赌,岂有不应之理?请。”

    玉天宝傻乎乎兴致勃勃地先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