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卿凌担心的就是这个,她泄气地问道:“为什么北唐会穷成这个样子?”

    冷四爷道:“民间倒是还好,只是朝廷在水利和镇北剿匪及对北漠战事上花了太多银子,加上这几年西北干旱,江南水灾多,自打皇上登基,国中就没有消停过,不过,太上皇朝的时候,也已经渐渐地吃紧了,因为太上皇退位前几年就开始兴农抑商,却连年失手,朝廷不仅没能收到赋税,反而还要贴补民生,皇上还算是励精图治的,否则一路衰败下去,北唐也没今日的景象。”

    元卿凌看着四爷,不由得敬佩万分,“您这实际上是从夹缝里头求存,竟也把产业做得这么大,了不起。”

    四爷道:“北唐先前富庶多年,民间也积攥家底,加上富商侯爵们都存下殷实的身家,再者人口多,各项需求大,只不过是朝廷没有利好的措施,若有的话,商业大兴,北唐早就繁荣起来了,太子这一次提出要振兴商业,道路是走对了,但是必定是得牺牲一些人。”

    元卿凌道:“谁愿意做被牺牲的那一个呢?”

    “看谁命不好吧?就像孟悦郡主那样,摊上个不好的老子,造孽!”

    元卿凌听得心情更加不好了,孟悦这丫头自打拜师之后,总是过来给她请安,是个乖巧懂事的孩子。

    而纪王妃素来足智多谋,但是她这一次面对的,不是外头的尔虞我诈,不是阴谋算计,而是当今皇帝的施政举措。

    那不是以她一人之力可抗争的。

    “有什么法子吗?”元卿凌问道。

    冷四爷看着放下猫,看着她道:“其实,皇家的公主郡主,看似风光无量,但是,自己的命运是最不能掌握的,尤其当如今国家处于要打破这种僵局的时候,她们随时都会成为牺牲品,宇文龄不也是这样吗?皇上对我的底细并未完全了解,就把公主许配给了我,孟悦是孙女,他怕是更不会在意,我只能跟你这么说,就算不是刘超,也会是其他人,你阻止得了第一次,阻止不了第二次。”

    和其残酷?但是又何其真实啊!

    从冷宅回去,元卿凌便在府中等到老五回来,跟老五说起了此事。

    老五道:“四爷说得对,父皇是会同意的,江南那边天高皇帝远,算是我北唐第二繁荣之地,四爷应该也有许多产业在那边,他熟知李家的情况,李家二公子怕真是那样心术不正之人。”

    “那怎么办?可有办法?”元卿凌紧张地问道。

    老五想了想,“你先别太过担心,就算大哥明日入宫去说起此事,父皇也定会派人先了解一下,起码得拖一段日子才能落实,我们还有时间可想办法的。”

    翌日,宇文皓便叫笑红尘派人到江南去,了解一下那个李超二公子,是否真的打死了人。

    第三天,明元帝传召宇文皓入宫,跟他提起了这件事情之后,有些叹息,“没想到孟悦都十二岁了,朕总是觉得她是七八岁的小丫头,一晃,也快到待嫁的年龄了。”

    宇文皓道:“父皇,孟悦年纪还小,不必着急着定亲吧?”

    明元帝伸手压了压,“十二了,定下来之后,再留个四五年也行,这个李超朕往日听人提起过,说是在江南一带做了许多好事,修桥铺路,救济穷人,开设学院让穷苦的孩子去识字念书,倒是积善之家啊。”

    宇文皓道:“父皇,李超是行善之人,不代表着他的儿子也有这么慈柔的心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