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郎中也是无奈,他开了方子不久后就走了,他临走时撂下句话来,说再有什么事儿赶快去找他,他就是不去办别的事儿,也会来先紧著钮家的。看的出来这老郎中的为人也是相当的不错啊!

    下人们哪个还有敢怠慢的,那出去负责买药的伙计早早说回来了,本来天快黑了,人家不少的药铺都要关门了,一听说是钮府的那拉夫人落下了病,他们就是不收银两,也会全力为夫开药的。

    要不怎么说,人不管到什么时候,都要一心向善呢!你帮别人一尺,等你有难的时候,人家会还你一丈的,也有少数狼心狗肺之人,那样的人如定富察氏夫人之流,不提也罢。

    那几副药给夫人喝下去后不久,夫人才慢慢的醒过来,谁都以为他醒过来的第一句话会是自己的孩子,可是,除她爹之外,谁都没想到她醒过来张口问的第一句话竟是她们的孩子。

    “好著呢!她们都好著呢!夫人,您还是先关心一下您自己的身子骨吧!还有,您的孩子呢!您一句也没提过啊!”一个丫环大著胆子说道。那拉夫人笑笑,她并没有生气,她从额头上下,那汗就不停地流啊!她身下的褥子,也差不多全湿透了,丫环急的赶忙去给她换。

    到底是自己的孩子!那拉大人看在心里,就别提有多心疼了,他要是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他就是把女儿养在府里一辈子,也不会叫她出阁的。瞧这罪受的,我们家哪辈子欠他们家的啊!

    自打有了这个宝贝千金开始,那拉大人的脾气都改好多了,要不,他怎么忍心看这个,什么东西在身边,他就会砸什么东西的,人一点儿也不会客气的。

    如今,那拉大人是全忍下了,都是为了他这个宝贝女儿。人不都说嘛!母亲不一定能降住自己的儿子,妻子也不一定能降得住自己的丈夫,而女儿就不一样,她一定能降得住自己的父亲,她们也是这个世界上,唯一可以叫男人为了一切而为她们拼命还毫无怨言的群体。不然,也不会有女儿上辈子是父亲的小情人这句话。想想,多少还是有些个道理的。

    “醒过来就好,醒过来就好!那是我们叶赫那拉家祖上积了德了!”那拉大人在心里默默地为女儿祷告。一见女儿总算是醒了过来,他那双一直在流泪的老眼!可下算是露出点儿笑容了。

    “先祖庇佑,先祖庇佑!”那拉大人笑了笑,还把这句话给说了出来。而后他的脸上,就是满满的幸福感,谁说老父亲都严厉的来著,看看那拉大人就知道了,看把他给乐的。

    孩、孩子们呢?”那拉夫人又问了一句,祗这一句话,可又把那拉大人又给气到了,可他刚刚不是还说过呢吗?这孩子随她,她要说不出来这话来啊!还不一定是不是他的孩子呢!

    那拉大人心里即高兴,也不高兴。她说了。也问了,孩子们呢!自然也包括她的孩子啊!那拉大人一想到这儿,心中那刚刚浮现出的一点儿闲气儿,这时也不知道吹到哪里去了。

    那三个大的,现在也醒过来了。之前,那两个小的的外祖都对她们做了什么,她们又不是不懂事儿,又不是想不起来,故而,她们一个也没有去自己的母亲那里,全都一个个的,呆呆地站在那拉夫人的床边,老二素芳,眼里还泛著些许的泪花,在看最小的素兰,嘴角处,还有几粒饭粒呢!一句话也没说的,就是这个老二素芳,她们姐妹三人中,也就属她的眼睛最大,也属她的心眼子最多了。

    “妳们来了啊!”那拉夫人说了一句,把手从被褥里伸出来,挨一个地抚了抚她们的小脸儿,开心地笑了。三个丫头也同时在观察她,她笑了,她们也跟著笑了。

    “可能,我上辈子与妳们有缘吧!”那拉夫人发自内心地问了自己一句,而后,她才慢慢的把笑容给收了回去,看她们,不就是自己的孩子吗?她还要想说什么,不多时,她的孩子也被抱过来了。那拉夫人刚要接过来,看看自己的孩子,正要母爱大发地好好的亲一下她,从这孩子前几日出生时算起,就一口她的奶也没喝过,如今,是该到了尽做母亲的他义务了。可是、可是我哪里来的奶啊!我可怜的素芬,妳真是,真是,额娘欠妳的啊!那拉夫人想了想,再也不忍心看下去了,但是这手里抱著的,到底是从自己的他身上掉下来的啊!好吧!怕就是为了她呢!还有他们!那拉夫人又一次看看这几个孩子,好不容易才把眼泪给咽了下去。

    “素芬啊!看看妳额娘,看看妳额娘!”那拉夫人想打开衣襟,但她还是停下来了。不过,她停下来,可与自己有没有奶没有关系,而是,她隔著窗子,看到了窗外有一个男人的身影,他在门外已经徘徊了好长时间了。

    一个陌生男人,怎么说也可能被叫到一个夫人的房间的,但是现在,那拉夫人想不了那么多了,她知道他是谁,人既然来了,那一定是有事儿呗!於是,那拉夫人叫一个丫环推开门,把门外那个男人给叫了进来。

    “是汪峤兄弟啊!你在外面转了多长时间了,你倒是敲门啊!”那拉夫人问他道。“那、那多不好啊!我一个大男人,咋说也不应、也不应该人来这里的,其实、其实我是想,是想与妳说声谢谢的,要不是妳,我汪峤这条小命,可能早就没了!我就是想等妳什么时候能出来,而后、而后,我再向妳说声谢谢!”

    汪峤说著,双膝突然跪下,左一个响头,右一个响头他地给那拉夫人磕著,他从进来那时起,就没敢睁开眼睛,就想把话早早地说完了,头也磕完的时候,他好向她辞行,毕竟,他一个陌生的男人,在几乎全是女眷的大户人家里长住下去,也不是那么回子事儿啊!这要是传出去,难免有那人烂嚼舌根之人在那儿胡说八道,就算她那拉夫人答应下来,他有手有脚的,也会婉言谢绝的。

    这家伙,头再这样磕下去,那不得磕坏了吗?几个丫头连忙扶起他,他的眼睛,还是没有睁开,但他的话却到了:“那拉夫人,我知道您是好人!不管妳接不接受,我的心意到了,如果他日有机会,我汪某人有机会发达了,我一定不会忘记妳的,我还会再来的!我还是走吧!”

    汪峤说走便走,这也不是他呆的地方啊!他本来就是个好面子的人,不走,难道还要人家下逐客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