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衣怒马,春风得意。

    即便是冷漠倨傲如安王,可在娶心爱的女人这日也如仙人下凡尘,那带着世俗喜悦的模样,扎的今日特意坐到此处的崔文扬眼睛生疼。

    手中的茶盏被越攥越紧,他强迫自己从楚云铮身上挪开视线,“人都安排好了没有?”

    屋子里的气氛叫人压抑的心慌,他开口之后下人连忙道,“崔将军您放心,都安排好了。”

    下人说罢,又看了眼崔文扬的手指,“将军,您仔细一些。”

    放开了破裂的茶盏,崔文扬面无表情的捏紧拳头,“绿倚那贱人生下的小畜生呢?还没找到?”

    下人连忙回禀,“将军,还在查!”

    崔文扬低低的冷笑几声,“废物!楚云铮都能叫人来崔府把人带走,你们却连蛛丝马迹都查不出来!”

    崔文扬的话把那人吓得连忙跪地,“将军,您是说绿倚生下的那孩子是安王派人带走的?您怎么知道?”

    就如同在上林苑的时候,楚云铮没有证明都能猜到事情是他做的。绿倚的孩子是被他带走的,这件事同样也不需要证据。

    崔文扬面无表情道,“除了他之外再无旁人,只是他倒舍得下本钱。”

    不惜暴露了崔府早已埋下的暗线也要救一个无足轻重的小畜生!

    下人瑟瑟发抖的跪在地上,“小人这就命人严查安王府上。”

    崔文扬似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嗤笑出声,“就凭你还想查安王?罢了,下去!”

    这件事居然被如此轻松的揭了过去,那下人庆幸之余不由疑惑,“那绿倚的……”

    看了眼窗外,崔文扬抬手把桌子上碎裂的茶盏扫了下去,“罢了。那孩子留在手里也没什么用。”

    用那小畜生还钓出了暗线,也不亏了。

    地上的人爬了起来,长出一口气,“是。”

    窗子下的大街上,迎亲的队伍已经迤逦而过,崔文扬也下了楼,“收拾一下,今日本将军要去安王府吃酒。”

    若不亲眼见楚云铮今日得意之景象,又怎能记住这锥心的痛?

    而这响彻京城的鞭炮唢呐声,也唤醒了正蒙头大睡的楚无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