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婉听这话,不由得瞪了瞪眼,问道“陛下怎么派你去?”

    就算沈清婉身在闺阁,心里也是有数的,祁佑是个有异国血统的皇子,平日都是不受他人重视的。

    何况三皇子祁佑身子孱弱之事人尽皆知,营州那等边境苦寒之地,皇帝怎么会狠得下这个心的?

    “说实话,这原是计划之中的事,”祁佑抬手又给沈清婉添了茶,没有错过她眼中一闪而过的不可置信,继续说着。

    “我只是现在,”祁佑看了一眼沈清婉,指尖轻轻敲了敲茶杯,笑得意味深长,眼中尽是化不开的温柔,“不舍得离开京城了。”

    说罢,便抬起茶杯饮了一口。

    沈清婉耳尖微红,躲过祁佑的眼神,也握过自己面前的杯子喝了一口,假意镇定,未听出他话中有话一般。

    “为何说,这是计划之中的事?”沈清婉绕开祁佑抛下的话头,说起正事来。

    “这便说来话长了,”祁佑答道,“营州之事涉及到二皇子与整个颜家,你说就夺嫡而言,谁最想让二皇子落马?”

    沈清婉细细一琢磨,答道“五皇子?”

    “不错,”祁佑满意一笑,“二皇子是父皇的长子,若是犯了大错,最能有机会继位的,便是五皇子这个皇嫡子了。”

    “可还有一人,也急的不行,”祁佑继续解释道,“若是二皇子倒了,四皇子凭着母族势力,和长的那几岁,也是能与五皇子一拼的。”

    沈清婉一愣,确实如此,她只惦记着四皇子非嫡非长,却未考虑他乃是德妃的儿子,德妃又是太后一族,只怕在太后心里,四皇子都能比过皇后所出的嫡子吧?

    见着沈清婉似是明白了,祁佑接着道“故而此次营州之事,当陛下怀疑颜家倒得太顺利是有人在背后操纵之时,四皇子便落入了圈套,背了这个黑锅去。”

    “就是你祖母寿宴次日,父皇大怒,将四皇子禁足在了皇子府里,德妃太后轮番求情皆是无用,到现在还没放出来。”

    “怎么会如此?”沈清婉讶异道,“你刚才说圈套,难道不是四皇子做的?”

    “自然是他做的,”祁佑自在地饮了一杯茶,“机会摊在他面前时,他若无害人之心,便不会有事。”

    “那怎么能叫背黑锅……”沈清婉嘀咕了一句。

    祁佑垂下眼眸,盖住了眼睛深处的秘密。

    “总之,这便是你想知道的事,”祁佑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二皇子与颜家之罪想来会很重,四皇子又被禁足于府,陛下又忌惮五皇子母族军权过甚,所以便遣了我去营州,你父兄近日则是一直与我交接着营州的消息。所以我才说,这是计划之中的事。”

    “原是如此,”沈清婉点了点头,“那你此去营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