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女儿生病了,向我请了假今天提前回家照顾。”

    柏菡的耐心被磨完了,她挪了挪步子,扁着嘴说:“叫朋友来接你,或者叫辆网约车,随便什么都行。奔三的人不至于要我教你怎么回去吧?”

    ……

    “我的意思是,像你刚才说的那样,找个地方谈一谈。”

    他话里的意思有这么难懂吗?她以前说话这样带刺吗?

    柏菡打量他。

    今天不是半个哑巴了,会说长句子了。

    “就在这长话短说吧,”她压低了声音,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慢悠悠道,“最近几个月的你很反常,不厌其烦地出现在我周围。安城是、片场是、曲州也是,现在甚至跟踪。为什么?”

    她的话像打了一拳在晏沥的喉头,他默不作声。

    面对这样的晏沥,柏菡已经习惯了。

    “我不知道我的单身生活是哪处吸引了你的注意力。”

    喉结一滚,晏沥的掌心和袋绳摩挲发烫,哽着声平静说:“我后悔离婚了。”

    柏菡放下了她侃侃而谈时不自觉升起的手,扶在绿色的防盗门上,指尖蹭刮着上面的铁锈,表情看不出喜悲。

    雨越下雨大,雨点儿落在树叶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几只夜猫轻轻呜咽了几声,身影飞快地从草丛里窜过,躲到有遮蔽的角落。清风徐徐,裹挟着雨花斜吹进雨棚下。片刻之间,面对面站着的两人都被打湿了身子的一侧。

    “为什么?”

    “我们认识了十九年,我追着你跑了十几年,你都没有把我当回事过。我们离婚仅仅几个月,我想,理由应该不会是你突然爱上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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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柏菡不介意他的沉默,因为并没有把他和他的话往心里放。

    “郑书艺呢?你们的关系没有更进一步吗?”

    晏沥终于动了动嘴巴,“我和她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