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劲有力的吉他扫弦通过音响的放大,在整个操场上空响起,随后鼓点切入,那熟悉的旋律宛若疾风骤雨洒落在沙滩上一般,在每一名观众的心间留下一个个深刻的印记,仅仅只是一个前奏就轻而易举地让现场的观众都沸腾了起来。

    是“少年心气(sells。like。teen。spi日t)”,这是涅槃乐队最广为人知的一首歌,也可以说是涅槃乐队商业成绩最优秀的一首歌,无论是否喜欢涅槃乐队,或多或少都应该听过这首歌,也正是这首歌的横空出世,开创了属于涅槃乐队的垃圾摇滚巅峰王朝。可以说,这首歌凝聚了涅槃乐队的精神,更是渗透着科特-柯本的灵魂。

    所以,仅仅只是一个前奏,也只需要一个前奏,就足以让观众沸腾了,而现场还是以高中生为主,这一首“少年心气”完全可以说是将他们的心气淋漓尽致地表达了出来,现场那疯狂的姿态也就不足为奇了。

    雨果有些意外,他没有料到涅槃乐队会在现场表演“少年心气”,因为就他所知,由于这首歌在商业方面的巨大成就,涅槃乐队几乎在任何一个场合进行表演都会被要求演唱这首歌,而骨子里就带着少年叛逆不羁气质的科特偏偏就反其道行之,已经有大半年时间拒绝在公共场合演唱这首歌了。

    科特站在舞台的正中央,雨果站在这个角度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看到一个侧面。科特背着电吉他,认真地弹奏着,低垂着脑袋,及肩的长发将他的表情完全掩去,他就好像是沉浸在自己世界里自由翱翔的雏鹰,展开翅膀肆意飞翔,却根本不管外界的狂风骤雨,只是尽情释放着自己内心的情绪。

    这样的科特,与刚才神志不清、对雨果不屑一顾的那个男人隐隐约约地重叠到了一起,他从来都不愿意委屈自己,也不想要隐藏自己,他就像是这个世界里的一个异类,任性肆意,骄傲不羁。一如他的才华,耀眼得让人无法直视。

    虽然说刚才看到科特彷佛站都站不稳一般,可是当他站在舞台上,沙哑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那一刹那,他的灵魂彷佛都绽放着光芒,那一个个旋律就宛若熊熊烈火,燃烧着他的灵魂,释放出无穷无力的生命力。

    这才是真正的舞台!

    雨果原本以为他对于舞台已经有足够的理解了,可此时看着舞台上肆意挥洒的科特时,那种扑面而来的震撼还是让他的心开始微微颤抖,灵魂深处都不由自主发出幸福的呼喊,他也想要大声喊叫,他也想要和现场所有观众一般原地跳跃起来,用全身的动作去释放身体里的热情。

    真正的舞台不是在视线里上演的,而是在灵魂和心灵的空间里震撼登场的。

    当所有人提起涅槃乐队时,总是会习惯性地以“别介意”这张专辑作为坐标来进行衡量,而“别介意”这张专辑的名字就是来自于“少年心气”里的一句歌词,“哦,好吧,别管了,别介意(oh。ell,hatever,never。迷nd)。”

    “少年心气”这首歌是科特在“别介意”这张专辑录制之前的几个星期才开始写的,科特说,“我尝试着写出一首绝对流行的歌曲,我基本上是在尝试着脱离小妖精乐队(the。pixies)。”

    在一次即兴演奏之中,科特就弹给奎斯、戴夫他们听,当时只有主要的即兴重复段落和副歌旋律,因为奎斯觉得这太胡闹了,并不想要这首歌。但是固执而骄傲的科特却硬是要求他们把主要的即兴重复段落演奏了一个半小时,这也就是副歌之前那一段“哈罗,哈罗,哈罗,有多下。流(hello,hello,hello,ho。lo)”如同魔音灌脑旋律的由来。然后,奇迹就出现了。

    当奎斯把那个片段重复演奏了无数次之后,他突然说,“嘿,等一下,我们为什么不弄得慢一点呢?”然后奎斯就开始弹主歌部分,而戴夫就开始切入鼓点,然后,就成就了这首伟大的歌曲。

    正是因为如此,这首歌的作者就被写成了科特、奎斯和戴夫三个人。

    “少年心气”这首歌的旋律固然堪称出彩,但真正将歌曲上升到经典行列的却是歌词,这就是科特灵魂的折射。

    科特是在谱曲完毕之后,开始琢磨歌词的,当时科特想起了他的前女友托比-韦尔(to逼。vail)她是唯一一个能把科特甩掉的女孩的好朋友凯瑟琳-汉娜(kathleen。hanna),她们都是比基尼杀戮乐队(逼kini。kill)的成员。科特记起凯瑟琳曾经在他家墙壁上写了一句让科特十分得意和自恋的话“科特身上带着少年心气(裤rt。sells。like。teen。spi日t)”。

    这是有典故的。

    事情是发生在这首歌诞生之前六个月,当时科特和托比还在一起,因此也就和凯瑟琳经常出去玩。科特十分喜欢在大街小巷的墙壁上涂鸦一些口号和标语,有一天科特在一家宗教中心外墙上喷涂“上帝是同性恋(god。is。gay)”时,凯瑟琳就给科特望风。

    这件事对于科特来说很重要,因为有一次科特就由于在墙壁上涂鸦而被抓了起来,当时他在看守所里施展了他的涂鸦天赋,给狱友画女人果体让对方可以打飞机,然后换几根香烟抽抽。

    总是,那个晚上科特和凯瑟琳都玩疯了,最后回到了科特租住的公寓时,凯瑟琳依旧意犹未尽,她就用一支记号笔在科特卧室的墙上到处乱涂一气,随后就因为又醉又累而昏睡了过去,第二天宿醉醒来时发现首例还握着那支记号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