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没有任何恶意。我只是觉得,她需要认识一些新朋友,她需要从上一段伤害之中走出来,她需要一些不同的朋友来分散注意力。不是都说,告别上一段感情最好的办法,就是开始一段新的感情吗?我只是单纯地想要介绍朋友给她认识而已。”

    卡梅隆在迫切地解释到,雨果却没有给予任何回应,只是静静地看着她,似乎在倾听她的解释,却又似乎在屏蔽她的沟通。卡梅隆不由直接坐到了雨果的身边,将头依靠在了雨果的肩头,用力抱住雨果的腰部,感受到雨果的体温,可以让她稍微安定一些。

    “我知道查理-辛是一个糟糕的选择,我知道我太过草率了,绝对是我的错。我不知道事情会变得如此糟糕,下一次我一定会注意的,好不好?嗯?好不好?”卡梅隆紧紧地抱着雨果,深深地呼吸着,试图从那熟悉的气息之中寻找到让自己内心平静下来的出路,但抬起头却是一片茫然,“要不然,我去向查理兹道歉,我知道我欠她一个道歉,我真的错了;又或者……又或者你骂我一顿,你和我争吵,你把怒火都发泄出来,这是我自作自受,这是我应该承受的,你说话啊,你和我吵架啊,你说话啊……”

    卡梅隆摇晃着雨果的手臂,几乎就要陷入了绝望,趴在了雨果的肩头,愤怒就这样涌上心头,“你总是这样,你总是拒绝和我分享你内心的事,你总是把我排斥在外,有任何事情你都不愿意和我交流。我是你的女朋友,不仅仅是你的朋友。为什么,为什么你不愿意和我沟通?就连吵架都不愿意?”

    雨果转头看着陷入了绝望的卡梅隆,却无话可说。因为他知道她说的是事实,他尝试过,他努力过,但最终还是他退缩了,理由有很多,但他没有办法否认自己的过错。

    抿了抿唇瓣,雨果开口说到,“我知道你只是好意,不是故意的,我没有必要责怪你,你也不希望局面闹成这样的。”

    雨果那低沉的声音让卡梅隆再次点燃了希望,猛地抬起头,专注地看着雨果,“那……那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雨果轻轻摇了摇头,“我没有生气。”

    “可是你的表情看起来还是像在生气。”卡梅隆小心翼翼地说到,她嗅到了希望的味道,即使不确定那是希望还是绝望,但她却忍不住牢牢抓住了这根绳索,奢望着能够扭转局面。雨果始终没有接触她的视线,甚至不愿意看她一眼,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雨果没有立刻说话,只是稍微往前坐了坐,端起了手中的马克杯,细细地摩挲着那光滑的表面,犹豫许久,还是沉声说到,“因为我在思考一个问题。”说完,雨果就站了起来,挣脱了卡梅隆的手臂,走到了落地窗前的书桌旁,拿起热水壶,为自己倒了半杯水。

    卡梅隆看着雨果离开的背影,慌乱地就追了上去,跑到雨果身后,牢牢地抱住雨果的腰,整个人贴在雨果的后背上,那滚烫的温度却再也没有办法安抚她焦躁的内心,“现在什么问题都不要想了,好不好?我爱你,我真的真的很爱你。”

    卡梅隆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我知道你一定被查理兹骂了,放心,我明天会向她道歉的。对不起,真的对不起。”然后卡梅隆踮起自己的脚尖,亲吻着雨果的脖子,如同雨打沙滩一般,疯狂地亲吻着,想要感受着雨果皮肤的温度,还有那熟悉的气息。

    顺着脖子,卡梅隆一路吻了上去,转换位置来到了雨果的面前,她揽住了雨果的脖子,再次低声呢喃到,“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右手的指尖触碰到了雨果的唇瓣,柔软,却冰凉,然后她就踮起了脚尖,试图去亲吻那薄薄的唇瓣,可是,雨果却偏开了脑袋。

    雨果就这样转头让开了。

    看着雨果的侧脸,卡梅隆被那种绝望刹那间牢牢捆绑住,她瞠目结舌地看着雨果的下巴弧线,只觉得自己就要呼吸不过来了。双眼茫然地试图搜寻到雨果的视线焦点,但却又唯恐在那眸子里找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那种茫然的不知所措,让卡梅隆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她开始轻轻颤抖起来。

    雨果感受到了卡梅隆呼吸的紊乱,他忍不住就闭上了眼睛,他知道这很残忍,他甚至已经开始不忍心了。但……他总是这样,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拖拖拉拉一直到了现在,他的不忍心是同情,而不是爱情,伤害了卡梅隆,也伤害了自己。

    雨果偏过头,不敢去看卡梅隆的眼睛,因为即使没有视线的接触,每一个字都变得如此困难,如果看着卡梅隆,他也不知道自己还是否说得出口,“我想跟你说一件事。”

    “明天再说好不好?”卡梅隆几乎是在用哀求的语气说话。

    雨果的心在微微扯痛着,他转过头来,“卡梅隆……”可是这一次,却是卡梅隆慌乱地避开了雨果的视线,她低下头来,“呃,水壶没水了,要不要……要不要喝点红酒,我去……我去倒……”

    然后卡梅隆干脆就直接逃离了开来,走到了书房的另一侧,打开角落里的小冰箱,从里面拿了一瓶已经开过的红酒,试图打开瓶塞,但双手却不断在颤抖,花费了好大一番力气才打开,以至于她不得不停下来休息一会,才去拿红酒杯。

    那种不祥的预感彻底笼罩在心头,卡梅隆只觉得浑身都开始发抖,她的指尖没有办法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就连红酒杯都差一点要握不住。呼吸都开始变得困难起来,即使大口大口呼吸着,凛冽的空气灌入肺部,但她还是觉得胸膛就要燃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