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轻舟自下而上望着白枳,然后慢慢把他放下来,“你现在太重了。”

    “你才重。”白枳的手依旧搭在他的脖子上。

    李轻舟揽住他的腰,让他保持一种站着的姿势。

    白枳现在跟李轻舟的身高差不多。

    白枳明亮的眼睛盯着李轻舟。

    朋友真的如同你我吗?

    李轻舟先撇开了眼睛,他用脚将白枳的轮椅拉过来。

    “直接送我去画室吧,我想要去画画了。”白枳说。

    李轻舟已经没有力气了,“你坐在轮椅上,我推你过去。”

    “你抱我过去。”白枳撒娇。

    李轻舟没有办法,只好把他打横抱起,然后送去画室。李轻舟把他放到位置上,白枳坐好了才慢慢松开手。

    他坐好以后,李轻舟就把放在门口的轮椅放到他坐的椅子旁边。“你一个人可以吗?”他忧心忡忡地问。

    “晚一点子勋就会过来了。”白枳毫不在乎。

    李轻舟的身形一顿,然后他在白枳的背后,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准备去拿笔的手一顿,白枳听到了李轻舟叹气的声音,猛地转过头。他回头的时候,只看见李轻舟离开的背影。白枳觉得李轻舟的背影看起来有几分狼狈,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

    白枳有点在意,但是不得不说,白枳现在才十七岁,再加上他的家境优渥,李轻舟的境遇是他不能想象,也不会去往那方面考虑。

    他只是觉得李轻舟有点问题,但是远远达不到可以察觉到他到底有什么问题的地步。那些来自于更加原始的,无关于个人的,都不在白枳的可以理解范围内。

    李子勋来的时候,给他带了晚餐。

    白枳将轮椅推到一旁,淡然自若地在公寓里面走来走去。

    李子勋看了一眼自己的雇主,“老板,医院那边叫你有空去复诊。”

    白枳正高高兴兴地拿起手机查资料,“我觉得我已经不用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