逾晴倒不是担心这个,她不是不明事理,觉得皇上监视她,知道皇上初衷是为了保护自己,她还是很感动的。

    但自己的所作所为早就被皇上知道了,心里多少还是有点别扭,更可以称之为羞赧。

    逾晴不打算纠结这种情绪的由来,客气说道“逾晴明白,那就有劳薛公公代我问皇上安好。”

    薛贵听了这话欣喜道“有了小主这句话,奴才总算是可以交个好差了。”

    皇上待晴答应这般好,晴答应似乎并不像其他娘娘那般以此为荣,现在终于有句关怀的话语,皇上听见了指定高兴。

    薛贵可是从逾晴初封为贵人的时候就一直在侧,看着两人的相处模式的。

    从一开始逾晴的紧张,对天子的害怕,时刻保持主仆的距离,到后来逐渐融洽,取乐,敢在皇上面前嬉闹,甚至耍小性子,薛贵都看在眼里,只是逾晴自己还一直无知无觉。

    薛贵交代完事宜就起程回宫了,逾晴主仆三人在屋子里将凤靖渊需要的东西都收拾出来。

    “这个就放我床边吧,也方便照看。”逾晴抱着凤靖渊,吩咐着挪床的两人。

    这次离宫,没想到她们连靖渊的小床都带了出来,金阁寺不比温华宫,有嬷嬷,宫女一大堆,只她们三人,逾晴不想光晚荷,喜玥受累,事事都要亲力亲为。

    “小主,还是奴婢们来吧,从前叫您晨起的时候,您都会不乐意,发好大一通脾气,奴婢担心夜里小皇子哭闹,吵到您,您再把气发到小皇子身上就不好了。”

    说着作势就和晚荷一起抬着小床要往北屋去,喜玥心直口快,又是从府里就伺候逾晴的,加之逾晴把两人都当做朋友,没有诸多忌讳需要避及,喜玥就时常与逾晴促狭玩笑。

    听到这话的逾晴,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上前一把拉住床围按到地上,冲着晚荷一脸惊奇的说道“晚荷,你快和我说说,我不在宫里的这段时间,喜玥是吃了什么熊心豹胆,敢这样同本小主说话?!”

    晚荷知道逾晴只是做戏打趣,却依然一脸正经的说道“奴婢觉得喜玥姐姐这话说的不对。”

    晚荷往常都是一心向着逾晴,闻言,逾晴得意扬扬的跟喜玥一提下巴,意思是,看,明理人说话了。

    没想到晚荷却马上话锋一转,冲喜玥道“喜玥姐姐你忘了,小主睡熟之后可是雷打不动的,撒气什么的倒是不必担心,我怕的是,小皇子嗓子都哭哑了,也没人理会呢。”

    逾晴瞠目结舌,她沉稳持重,忠心耿耿的晚荷哪去了,怎么看她俩浑闹,自己也加入了进来,眼波流转,立即就是一副委委屈屈,泫然欲泣的模样。

    “我知道了,你们俩定是趁我离宫这段时间攀了别家的高枝儿,就不把我放在眼里了。”说着还跟真的似的抽噎了两下。

    “也罢,谁叫小主我不得皇上欢心,如今又被降为答应,大难临头各自飞,你们各奔前程去吧,只留我和靖渊相依为命。”

    逾晴夸张的伸出兰花指,中指指尖点了两边眼角各一下,完事儿还弹了一指,好似真的有眼泪供她挥洒,连话尾音都成了戏曲的音调。

    喜玥,晚荷二人看她扭捏作态,实在忍不住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