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月楼,此刻门扇大开,所有桌子都坐满了人,只不过和平时的宾客满座不同,所有人身着黑衣,神情阴冷。

    后院。

    文郎满头大汗把后院窖藏的酒拿出来,捧在怀里,感受到一双温柔的手帮他把酒接过去。

    “娘子?”文郎怔怔看着面前温柔美人。

    紫婵儿宠爱地看着自己的丈夫,轻轻说道:“让我来替你招待客人吧。”

    平时在酒楼中,紫婵儿也是承担着迎客的作用,身为酒楼东家的文郎,更多的是做着赶早进货的事。

    文郎觉得今日的妻子,是那么不一样,比平时更隐忍的轻柔。

    “外面那位老爷,像是来者不善,招待不好,也许是我们酒楼的…”文郎不知怎么就喃喃说道。

    紫婵儿轻柔地堵住文郎接下去要说的话,她面上含着淡笑,“没事的。”

    就是这三个字,将文郎心底的不安压了下去。

    他看着妻子熟悉的笑容,直到紫婵儿抱着酒壶,默然无声地走向酒楼里。他才恍惚惊觉,这么久,原来都是他在依赖着这个温柔包容的女人,在她的身边,他不由自主就放下了身为男人肩上的责任。

    紫婵儿把酒放在宗楚客面前,窖藏的美酒散发的清香,让守在一旁的黑衣人神情都动了动。

    “请大人用吧。”

    宗楚客没有动,盯着紫婵儿,一家破落酒店老板娘敢窝藏宫中的逃奴,做出这种事,真是胆子包上天了。

    可眼前这个温柔女人,浑身都还带着一种羸弱,实在不像是会犯出死罪的那种人。

    宗楚客端起面前的酒,仰头慢慢喝了干净。

    “有人密报你们酒楼,窝藏宫内逃奴,老夫奉韦娘娘的命,前来捉拿。”

    空的酒杯被宗楚客松手掉在了地上,然后他抬起左脚,缓慢地将酒杯踩碎脚底。

    文郎心惊肉跳,却看到紫婵儿面色不变,依然是那般笑着道:“大人说笑了。…小楼做的是小本买卖,一年半载也来不了如大人这样身份尊贵之人,更不要说能够接触那高高宫墙之内、我们普通百姓,怕是一辈子、也难求了。”

    宗楚客幽寒看着紫婵儿:“是吗?”

    紫婵儿淡淡一笑,似是不安一般,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