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主簿被尖刀恫吓,短时间内,是不敢再表露什么微词。

    其实最有威慑力的,当然还是此刻守在大理寺外的金吾卫。

    大理寺里面对裴谈这位大人心怀二心的不少,从邢主簿为首,然而谁也不会敢在金吾卫眼皮底下做出什么。

    荆婉儿对身遭发生的这些一无所知,她第二日出现在裴谈面前的时候,神色都毫无异样。

    裴谈望着少女,慢慢问了一句:“昨夜可有听见什么?”

    荆婉儿摇头,微笑着说:“奴婢睡觉沉,昨夜回房就睡了。”

    门口的裴县目光幽沉中多了一抹冷意。

    荆婉儿望了一眼裴谈带着血丝的双眸,“大人似乎,昨夜歇的并不好?”

    今年的长安似乎真的不太平,中宗二次登基还没多久,正是需要励精图治,安定天下,可是老天似乎都在冥冥中降下天罚。本来这次科举的盛事,不管对大唐还是对天下百姓来说都是一件好事。

    裴谈看见荆婉儿神清气爽,在心中默默摇了摇头。

    下午的时候,有人哭喊着来报官,金吾卫拖着一个满脸惊惶的人,丢到大堂上。

    报案的人说,看见有一位书生,从望月楼的三楼跳下,当场身亡。

    也不知道昭示的不详是不是真的在应验。

    裴谈听见望月楼,站在他身边的少女,同样身体僵凝了一下。

    那金吾卫首领声音幽幽起来说:“我等会替寺卿大人守着大理寺,大人尽管外出办案。”

    这番话听在不同心思的人耳朵里,自然有不同意义的解读,邢主簿那些人首先就不敢抬头。

    “把我们那位新仵作,一起带上吧。”裴谈幽然地说道。

    大理寺的车架来到望月楼下,就看到围观的百姓已经在周围挤得水泄不通。

    乏味的日子需要刺痛,百姓们看着书生的尸体,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大理寺办案,无关人等退让!”衙役们无奈抽出了腰刀,对着行人呼喝。

    围观百姓匆匆让出一条路,衙役们立刻上前,把路给占据,让裴谈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