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啊!爷没骗我吧?”只一听四爷说这个,年甜恬顿时什么瞌睡都没了,她想二哥想得紧,这会子眼睛都微微的红了。

    算算日子,她可都两年没见过二哥了,虽是书信和问候常来,可到底没见着真人,以前没嫁人的时候,二哥便是再忙,好歹她也是能隔几个月见一见的。

    便是二哥去任上了,她若是想见二哥也不麻烦,家里管她管得不多严,只让其他哥哥陪着她走一遭便是了,或是跟着家里给二哥送东西的车走,来回路上麻烦了点儿,可到底是有盼头。

    可自二哥去四川当巡抚了之后,一直忙着,先前四川也总有人闹,便不安稳,她生为四爷侧福晋也不好随意乱跑了,二哥更是不得空回来,谁知道这一分隔竟是两年!

    年甜恬如今倒也是真真体会到木心《从前慢》里的一句话了,从前车马很慢,书信很远,一生只够爱一人。

    虽不至于是爱二哥了,可光是对家人的思念也够她用了很多时光了。

    只瞧着年甜恬这会儿通红的眼睛,四爷心里就跟着不是滋味了,这会儿轻轻的拥指腹抚了抚年甜恬的眼尾,真是见不得人一点儿委屈的样子。

    “爷哪儿能骗你啊,你二哥身边儿的小厮给爷捎的口信儿,原那小厮还要来一趟府里给你说的,爷骑马可比那小厮快,便特特回来给你报信儿了。”

    “说来自上次景顾勒满月宴,你也好久没见过太太了吧,明儿只管一大早的带着景顾勒回去。”

    “在娘家多住两天也使得,好好跟你哥哥们叙叙话,叫他们来说话也不能久了,叫人瞧见了且该说你规矩不好了,不过你回家就随意了,且好好跟家里人亲近些个,什么时候想回了爷接你和景顾勒去。”

    四爷一贯的为她想得周到,年甜恬心下感激着,虽是有心在家多留几天,可这不是放不下四爷嘛。

    她若不在,只怕四爷一忙起来用膳用的就更随意了,下头的人又不敢多说,唯她还能劝着些,再者明儿就是腊月十五了,四爷还要去正院用晚膳。

    年甜恬放心四爷不假,可正院里两个乌拉那拉氏还打着鬼主意了,她若是不坐镇,怕不是两个人要成精了。

    “那爷明儿住哪儿啊?”年甜恬小声的问了一句,面上一点儿不藏着对福晋姑侄俩的防备,倒是引得四爷一阵好笑。

    四爷忍不住抱了抱年甜恬,心说小格格真真是醋坛子转世,什么时候都不忘了这茬事儿呢,恨不得天天把他揣荷包儿里带着才好,生怕人给偷了去。

    还别说,这般爱吃醋小心眼儿的格格他偏爱极了,这会儿哄人呢,年甜恬问什么他便一五一十的说什么。

    “你若不回来,爷便去前院儿住着。”

    “那若是福晋要留你呢?拉着你不让走的那种。”年甜恬又问。

    “她还能拉住爷?爷连个碰的机会都不给她!”

    “那她们姑侄俩要是又哭又勾着你怎么办啊?爷不是最怕谁哭了嘛。”年甜恬忍不住笑,这会子还不依不饶的,且有趣儿着呢。

    四爷笑着,越说也跟着越来劲:“爷怕的可不是谁哭,爷最怕你哭了,她们若是敢对爷不敬,爷不打人,爷的奴才打人,正好听听响儿,也省两个爆竹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