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福晋侧福晋请安,福晋、侧福晋万福金安。”陈氏带头请了安,今日不同往日,便不能不依着规矩了。

    今儿陈氏只带了魏佳氏、小佟佳氏和年婧过来了,二嫂纳兰氏如今还和年羹尧在四川呢,苏氏上个月刚生了个小阿哥,还未出月子,也是来不成。

    为了让景顾勒的百日宴顺顺当当的过了,年甜恬可是给乌拉那拉氏做足了脸面,这会子只等着乌拉那拉氏开口寒暄招待,没大包大揽的上前招呼。

    乌拉那拉氏心里得意着,说话便也带出来了些,笑着亲亲热热的去挽陈氏的手:“年家太太真真是客气了,这么一大早的过来着实辛苦了,怕不是寅时便起身了,可用了早膳?”

    这去旁人家用宴怎能饿着肚子来呢,陈氏笑笑,心说怪不得甜恬不喜欢这乌拉那拉氏呢,说话净不说到点子上,一开口便有些盛气凌人的。

    本来就没什么好说的,只问候些个便罢了,且让她们一家子好好说话去,还问早膳有没有用。

    这让她怎得答?只让人听着觉得她们是上赶着巴巴来占便宜呢,真真是瞎招待。

    陈氏笑着答:“福晋真真是客气了,您不必劳心管我们,一会子估摸着您还有得忙呢,我们便不给您添麻烦了,我们且跟着年侧福晋稍作歇息些个便是了。”

    乌拉那拉氏听出来陈氏那不怎的待见的意思了,心说年家人怎得都一个德行,没大没小没尊没卑的,不过是家里出来了个侧福晋,整家人都抖起来了,倒也是惹人烦的。

    “倒也是,想来太太还跟年妹妹有说不完的话呢,那您就先跟年侧福晋好好的叙叙吧,年妹妹可是功臣呢,生了五阿哥极得我们爷喜欢呢,且就这百日宴,还是满府孩子里的头一份儿呢。”

    乌拉那拉氏松了陈氏的手,这会子虽是还是用往常的语气说话,可言语间阴阳怪气儿和挑拨离间还是挡不住。

    旁边而李氏、耿氏、钮祜禄氏这些个有孩子的可都在呢,当着人面儿说这话能让人心里舒服了可就怪了。

    陈氏是何许人也,哪儿能听不出来乌拉那拉氏这些个小手段,陈氏怼过的人比乌拉那拉氏见过的人都多。

    眼瞧着身边儿的年甜恬要开口,陈氏赶紧给人飞去一个眼神儿把女儿拦住,年甜恬什么性子陈氏可太清楚不过了,脾气着实不算是个好的,顶多好着脸儿跟人说两句,若是那人还一个劲儿的阴阳怪气,年甜恬那脾气可就再压不住了。

    这乌拉那拉氏到底是嫡福晋,哪儿能直接开口打脸的,今儿又是赶上孩子的百日宴,便不能不给人面子,可又不能让人轻易挑拨了去,这说话便得动了脑子才是。

    只见陈氏恍若听不出来乌拉那拉氏的深意似的,笑着开了腔。

    “谁说不是啊,主子爷着实对下头的孩子们关切的紧,先前听闻三、四阿哥身子都不多好,主子爷不办定是怕冲撞了,又是在冬日里,心疼孩子的绝不舍得将孩子抱出来抛头露面。”

    “今儿说是给五阿哥办宴呢,可主子爷将府里大小主子的娘家人都叫来了,定想着让府里的孩子都露露面儿的,五阿哥也是沾了上头哥哥姐姐们的光儿罢了。”

    “主子爷这般用心,真真是让人感佩不已。”

    明明乌拉那拉氏想用这事儿挑拨下头人的关系呢,一点儿不想年氏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可谁知道这陈氏竟比年氏那贱人还难缠,张口闭口便往主子爷身上扯。

    嘴上说着感佩,面上竟还说做出感动的神情就能做出来感动的神情的,眼睛里泛着泪光,一副放心得不能再放心的样子,像是女儿能跟了四爷,是多大的幸事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