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粘杆处的不是日日厉害着吗,便是地上多了个蚂蚁都能查的出来,谁承想竟是在这般大事儿上出了岔子,叫她为难的紧。

    乌拉那拉氏飞快的想着借口,这会子倒也不能挺直了腰杆子站着了,便又朝万岁爷福身:“臣妾着实冤枉,臣妾不过是远远撞见了他们二人罢了,哪儿能知道富察大人穿的什么戴的什么,又是怎么来的,许是富察大人见过了万岁爷您,特意回去换了双新鞋靴去见的心上人。”

    “臣妾日日呆在这深宫之中,又哪儿能用了什么毒物害富察大人去,说句不规矩的,臣妾若是真想害祯妹妹,给祯妹妹用了这毒物岂不简单,何必大费周章去害富察大人的?想来是另有其人呢,还请皇上彻查。”

    “放肆。”四爷护小格格护得极紧,只是听乌拉那拉氏假设的话便气不打一处来,更是恼乌拉那拉氏嘴硬的。

    刚刚说撞见额勒登和珍珠行为不规矩,又说额勒登欲朝她动手,眼瞧着不成了,又立刻改了话头儿去,说是远远瞧见,她乌拉那拉氏真当在场的都是不知事的孩子不成?她说什么人就信什么。

    这会子乌拉那拉氏不光不论刚刚自个儿说了什么,倒是又想扯了旁的替罪羊来。

    “真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如今已然查明,皇后你还如何狡辩!你若现在承认,朕还能从轻发落你,若是再执迷不悟,便别怪朕不给你留情面。”

    “臣妾着实冤枉。”

    乌拉那拉氏稍有些动摇,可她倒也知道一旦认错了,便也再没回头路可走了,翻来覆去的就这么一句,如今坚持些个想来还能有些个生路,到底还有一物件儿没出来呢。

    四爷听罢也不再多问,且叫人摁着乌拉那拉氏跪下,等着苏培盛查完回来,叫乌拉那拉氏彻底没话说了才是。

    如今已然证实乌拉那拉氏讹言谎语,四爷便可治她欺君罔上的罪名,可既是乌拉那拉氏执意往死路走,那四爷便也成全她,且一样样的同乌拉那拉氏算。

    眼瞧着乌拉那拉氏要自个儿遭殃了,刚刚还同乌拉那拉氏黏糊着的李氏立即倒戈,这会子反倒是跟着四爷的话劝起来乌拉那拉氏了。

    “皇后娘娘还是快认了错吧,万岁爷已然极待您极宽容了,说来臣妾先前还奇怪着呢,您一贯不喜同下头妹妹们来往,尤其同祯姐姐不对付,怎得今儿却叫众人来赏花了,来了一瞧,这哪儿是赏花呢,您是叫妹妹们来看您对祯姐姐明嘲暗讽来了。”

    “如此训斥还不够,还将些个无辜的扯进来,您到底想做什么啊?姐姐是皇后,下头的妹妹们可都以您为榜样呢,您有错就认吧。”

    乌拉那拉氏被几个力壮的太监摁着跪下已然是极失了颜面了,可即便万岁爷治她的罪了,即便万岁爷存了废后的心思,那也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儿,更不是一句两句便能处置她的。

    她眼下还是皇后!还容不得李氏这般不入流的东西来说她的不是!

    “闭嘴!如今还轮不到你小小嫔妃来指责本宫的不是!本宫没错!额勒登不仅与珍珠有染,还是年氏那贱人的帐中客!什么五阿哥六阿哥,怕是都流着他富察家的血呢!”

    乌拉那拉氏被逼急了,已然知道自己胜算不大,一时间受了李氏的激,她今日忍得够多了,再不愿意忍着脾气了,什么计谋,什么算计,都不如这痛痛快快的一句来的厉害!

    乌拉那拉氏此言一出,四座哗然,一时间众人有惊有喜,亦是有掩唇忍笑之人,这会子众人倒也都知道乌拉那拉氏的算计了,想来便是以珍珠和额勒登之事,进而引导着万岁爷怀疑祯妃呢。

    这计谋瞧着稳妥不突兀,亦不像乌拉那拉氏那耐不住的性子能想出来的,只是这算计不能着急,更是得步步谨慎、步步紧扣才是,只可惜乌拉那拉氏到底不如她背后出招儿的人缜密些,且才查到额勒登便败露了的,之后即便再寻出来什么人证物证的,想来也俱不可信了。

    四爷忍无可忍,直上前给了乌拉那拉氏一巴掌去,用了十二分的力气,只这一巴掌,便叫乌拉那拉氏嘴角儿染了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