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甜恬当即戏精附身,直抻着胳膊去揽四爷,将人的脑袋摁在自个儿心口上,还好似怜惜一般的抚着四爷的脸颊。

    “爱妃难过什么?你放心,本宫怎会冷落你呢,你且好好照顾孩子,本宫明儿不过是去唐贵人那儿瞧瞧罢了,之后还来你这儿,本宫定然会雨露均沾的。”

    四爷被小格格的“爷”劲儿作弄的直乐,这会儿也顺势矮着些身,只管揽着小格格的腰,学了柔柔弱弱的模样应声儿。

    “那胤禛信娘娘,娘娘可莫骗了胤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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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人闹腾着,午觉险些都没工夫歇,到底天热,四爷被外头的暑气烘得也犯懒呢,既是明儿不好打搅小格格和唐贵人私会,今儿下午四爷便也不舍得走了,直叫苏培盛将折子抱来,他便在翊坤宫里处理政事去。

    中间还同年甜恬商议着给诸位大人放几天暑假,这天儿实在是太热了,雨水也比往年少得多,日日一出门像是进到蒸笼里似的,这几天下头报上来好几起大人在任上晕倒的事儿了,若还如此忙碌只怕病倒的人会更多,倒还不如叫人都歇几天,能在家中处置的事儿便在家中处置,实在须得出门儿了,趁着一早一晚的出门也不迟。

    年甜恬也觉得这主意甚好,诸位大人一年到头没几日假期,阿哥们亦是日日紧着学业,平日且都够疲惫的了,再加之这天公不作美,任谁也有受不住的那一天,诸位肱骨大人还多是知天命的年纪,且都不年轻了,如此劳累着实不成。

    其实若是论起来,最最辛苦的倒也不只是诸位大人,下头的奴才们才是最最辛苦的,日日在田地中劳作的百姓才是最最辛苦的,这些人往往中了暑还不自知,或是无银子可治,热死人的事儿已然算不得稀奇了。

    年甜恬思来想去的,总归朝廷年年给百姓拨银拨粮的时候可不算少,眼下再添些小钱进去也算不得什么,且叫人在城门口或是主干道的路口上多摆几个凉棚,下头架了大锅煮些个解暑的绿豆汤分发给过路的百姓也使得,亦是方便城中巡防的将士们了。

    左右也用不太多银子,却是极能惠及大众的,朝廷凉棚一摆,下头各王公贵族、乡绅富户的也定然纷纷效仿,甭管是作秀还是真心实意,总归能是能帮帮下头日子难过的百姓,中间许是抬水抬锅需要些力巴,想来还能叫些个百姓赚些外快呢。

    想到这儿了,年甜恬赤着脚急急忙忙的跑去榻上,从床头暗格上抱了她的小零钱箱子来,一张一张的点了银票,分出一半儿来给了四爷去。

    “怕是再叫户部出银子又是好一阵推诿,故而户部银子能出就出,不能出我便先捐出来些也使得,且有我带头儿,只后宫里想来便能筹措不少了,先用着吧,我平日里也用不到什么银子,若是不够了爷再叫人给我报个数。”

    四爷失笑,虽是知道小格格一贯的善良,但凡遇见什么捐银捐物的事儿定然冲到最前头,可这事儿哪儿能叫小格格一力承担了去,这一下子便给了小一千两了,怎么用都是都不完的。

    四爷忙有从中分出了一半儿还给了年甜恬去:“知道你心好,可这事儿还有爷,还有诸位大人呢,你也得考虑后宫下头人手头是否宽裕着,虽是不要求人人必须捐了银子去,可到底要维持着颜面。”

    “你是皇贵妃,一下子出了将近一千两,那下头妃再降一格,少说得捐八百两,嫔最少得六百两吧,如此算下去,贵人五百两、那些个常在、答应也得捐了几百两出来,她们才初入宫,月例银子都还没领几回呢,怕是手头不宽裕,这一捐银只怕日子要更难过了。”

    “你捐五百两便是了,剩下的爷来给你补,说出去了以你的名义便是,如此也叫民间好好夸夸你,到底是你出的主意呢。”

    这一说年甜恬便也觉得自个儿思虑不周了,不过到底还是没将银子给收回去,她手头确实宽松,四爷平日里赏她的银子和好东西够多的了,些个银子着实看不在眼里,总归她的银子是她的银子,四爷手中十之有八的银子也尽叫她管着,这谁出钱便也无所谓了。

    “爷还是都拿着吧,对外怎么说怎么用爷作主便是,我这儿最不缺的就是银子了,这匣子装的银子只还是我平日零用,爷只管拿去便是了。”

    说着,年甜恬不给四爷再将钱还给她的机会,抱着匣子就急急忙忙的放了回去,四爷不由得笑笑,便也只得叫苏培盛收了去筹备,回头他再给小格格补便是了,总归是亏不了人的。

    如此说笑一阵儿,下午便也过去了,年甜恬想着明儿见唐贵人呢,还特意劳烦苏公公布置了些个人手,除了唐贵人主仆,她便不许旁人走御花园前头那条道了,免得叫人撞见了,一解释可就露馅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