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又回到了那个炽热的夜晚,又感受到了被沉渊抱在怀里时那种温暖的感觉,他闭着眼睛喃喃叫道,“尊上……”

    晌午的时候,沈晏修派人来接云锦书了,云锦书乖乖跟在那人身后出了天阙阁,看到一辆马车停在天阙阁门前,一袭黑衣的沈晏修正抱臂靠在马车上。

    看到沈晏修,云锦书眼里的怨毒一闪而过,很快就被他掩饰了过去,他扬起笑脸,向沈晏修行了一礼,“那锦书就麻烦左护法大人了。”

    沈晏修目光在他包扎着白色绷带的手上停留了半秒,然后就转身上了车,云锦书倒也不在意,乖乖跟着沈晏修进了马车,待两人都坐定,沈晏修朝车外吩咐了一声,“走吧。”那赶车的随从十分机灵,长鞭一甩,马车就顺着路下山去了。

    一路无话,马车里的气氛尴尬到了极点。

    云锦书一路都在默默观察着沈晏修,见沈晏修一直板着脸,闭着眼睛也不看自己,他突然开口说,“我记得左护法大人提过,你也是云州人?”

    不出所料,沈晏修并未理他,云锦书就开始自说自话起来,“好巧,我也是云州人。”

    “听说左护法大人三年前也是在云州被尊上带回去的?”

    说到这里,云锦书脸上露出羡慕的神色,“左护法大人,你可真幸运,能遇到尊上,还能留在尊上身边。真好,不像我。”

    “左护法大人好像一直都不太喜欢我啊?”

    “为什么呢?我明明什么也没做啊!”

    沈晏修懒得理他,一直坐在那里闭目养神,仿佛根本听不到云锦书在说些什么,云锦书突然狡黠一笑,开口问道:“左护法大人喜欢尊上?”

    沈晏修骤然睁眼,冰冷的目光刀子一样扎向云锦书,云锦书无所畏惧地迎着他的目光,不紧不慢地继续说,“难怪左护法大人如此讨厌我,这就说得通了。”

    “其实左护法大人也不必如此讨厌我,你有没有想过,你是云州人,我也是云州人,也许冥冥之中,你我之间有什么奇妙的缘分呢。”

    沈晏修看着他,“你究竟想说什么。”

    云锦书笑得灿烂无比,“没什么呀!我就是觉得,也许我能和左护法大人做朋友呢。”

    正说着,马车停了,外面赶车的随从提醒道,“左护法大人,鹿门山到了。”

    “啊!已经到了!”云锦书听了,率先跳下马车,下车后笑着招呼沈晏修,“左护法大人,快下来呀!”语气轻快得就像他俩真的是朋友似的。

    云锦书的样子让沈晏修皱起了眉头,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但他也说不上来。他下了马车,肾虚子这时已经疾步迎来,擦着冷汗向着沈晏修拱手行礼,“申虚子不知是左护法前来,有失远迎,有失远迎。”说话间,他打量着沈晏修身边的云锦书,看向沈晏修,“不知左护法今日前来,所为何事啊?”

    沈晏修说:“尊上派我来送他。尊上说,他之前不小心拍死了你的关门弟子,深感抱歉,如今赔你一个,希望真人不要与他计较那些小事。”

    “不敢不敢,”肾虚子满脸堆笑,“盟主亲自出手替阳伟宗教导孽徒,申虚子感恩还来不及,又岂会如此得寸进尺,与盟主计较那些!这孩子一看就是个好苗子,小小年纪就已修到了金丹期,如此天赋异禀,实在是百年难得一遇的旷世奇才,左护法放心,申虚子一定不负盟主重托,定会悉心教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