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为师尊束发如何?”清越的少年音色传进容浅耳朵,他手下的动作微顿。

    沈叙白不知何时走进青云殿,正站在他三步远的地方,少年穿了一身白袍,腰上挂着的正是他不久前才送的天乾剑。

    容浅没有说话,只淡淡瞥了沈叙白一眼:“如何进来?”

    他的语气不辨喜怒,平稳沉着。

    一位大修士的威压是怎样的?便是不显露任何情绪波动,只一个淡淡地抬眸,就能让人生畏。

    沈叙白垂下眼帘,神色落寞:“师尊…当初您带我上山时青云殿对我免去禁制。”

    当初您说过,作为他的弟子何时想到青云殿何时就来,不必在意繁文缛节,他可于青云自由出入。

    如今……

    容浅微怔,他说过这话?搜寻原主的记忆只隐约记得当初他带沈叙白上山时的确说了些什么,但具体内容却是记不清了。

    “罢了。”

    他收敛威压,暗自觉得沈叙白不会骗他。更何况这禁制是原主布置,若无特许沈叙白早在踏进青云殿时就形神俱灭。

    “弟子…可否为师尊束发?”沈叙白略一抬眸,神色间有几分犹豫,再次小心翼翼地询问。

    “来吧。”有人为他束发,正好能解燃眉之急。容浅见到沈叙白小心翼翼地亲近,破罐子破摔索性点头同意。

    他一个现代人,一直都是短头发,突然需要束发有些手足无措,之前的尝试还在头发上打上了好几个结,扯得他生疼。

    容浅有些不舒服得移开视线,摆出一副为人师表的冷淡模样。

    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插.入他的发间,沈叙白神色认真为他梳理头发,就是见到那几个打结的时候,眸子里划过一丝极细微的带着玩味的笑意。

    一向端正的师尊,竟不会束发,于这些生活中的小事一窍不通。

    梳理头发时,容浅几乎能感受到身后主角轻轻的呼吸,将身体绷的很直。沈叙白抬手时指尖不小心擦过他的耳垂,惹的他睫毛顿时一颤。

    “你——”

    “师尊,好了。”沈叙白默默退后一步,发觉容浅的耳垂似乎红了。

    “明日便是宗门大比。”容浅轻咳一声,努力按捺住那丝不自在,收回声音。站起来,走下台阶。“准备的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