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桥段烂俗,有的计谋老套,但架不住有效。

    而他的手还有些烫。

    小舟无法忽略江寄给他擦脸的动作,他不懂江寄为什么会这么做,也不敢细想为什么。

    小小的入门玄关地垫,变成营造气氛的温床,而黑的灯也推波助澜。屋子明明那么大,但小舟觉得只剩他和江寄脚下的这块地,也许下一秒这块地垫也被颠覆。

    背靠的大门是小舟唯一逃生的出口,他只要拉开这扇门。但江寄的手也在这里,那他是要被挟持还是一起逃走?

    小舟还是不懂。

    “就算面对面操作,也不一定就能抢到单子的……”

    最后最后,他只说了这么一句。

    江寄收回手,直起腰,他比小舟高那样多,巍峨高山看小舟,流水都写意,唯剩一条线,是小舟抿起的唇线。那到底是不高兴,还是并非不高兴。江寄擅长的是解文,而非解人。

    “那没办法了。”

    江寄说。

    “只剩下道歉补偿,你还愿意接受吗?”

    倒也不是耍计谋,江寄只是纯粹想问小舟他自己的想法。

    小舟看着江寄,目光有点像他们最开始接触时那样,一点小心翼翼地打量和审视,但又有点不一样,他这次比上次多一点湿漉的泪。之前的那些眼泪的通路都被江寄阻断,睫毛上这点湿痕最后被他自己擦掉。

    他擦眼泪,就和之前擦雨水一样,淋雨在他看来是不得已的习以为常,那是否流眼泪也是?但江寄忽然有了比之前更深的歉疚。

    联系之前小舟说的话,江寄似乎明白了。

    “不过时间也晚了,那家粤点下次有机会再去吃吧。你早上留的那张字条里说的那家油条和馅饼很好吃的店,我回来的时候看到它还开着,有粥吗?”

    小舟觉得江先生似乎有些变了。至于背后的原因,他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心里猜测的那样。

    “有,皮蛋瘦肉粥和香菇瘦肉粥。”

    也行。

    江寄把车钥匙放回玄关的柜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