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次见她时,她满脸疤痕,形容恐怖,却唯有一双眼眸亮的惊人,我便已在心中暗暗想着,若是能将她嫁与我,倒是与我这形容丑陋的废柴王爷颇为相配。

    事实证明,我们的确十分相配。

    相配到……连名声都是一样的臭名昭著,无人不知。

    那时,我只是一介凡人,可我对她却是全心全意,可她对感情迟钝,不管我作何努力,她都还是茫然无知,只当我们还是那般互惠互利的关系,好在我不甘放弃,终究将她的心捂热,她同我表露心迹之时,是我二十余年来,第一次那般欢喜,我一生的欢喜似都聚集在那一刻。

    那时,她也终于朝我真切的笑了起来,将她的所有毫无保留的告知于我。

    我们携手从禹州一路到了皇城,历经生死,终于可以逍遥自在,却在宁谙知出现的那一刻,有了些许转变。

    那时我的记忆还未觉醒,他显露在人前的仙术令我无比忌惮,尤为是在他送了那拟像的鸟儿给陌上花,至她昏倒之时,我还是半分觉醒的迹象也无,心中惶恐到了极点。

    好在我的记忆并未就此尘封下去,终究是在阴差阳错的觉醒了。

    数万年的记忆一齐涌入我的脑海,没人知晓我的痛楚,我也不愿说出,我很怕她会太过担心。

    可我醒来之时,看到的还是她满眼的血丝,满身的憔悴。

    尽管恢复了从年的记忆,我对她的爱不减分毫,她的样子更令我心疼不已。那时我便在心立誓,定然会让她过上期许的日子。

    我很自私,我不肯登上皇位,只愿完成她的理想,陪她做一对逍遥夫妻。

    之后的种种好不容易熬过,阎岑轩坐了帝位,我心中对他最后一丝戒备也尽数消散,因为我问过柳正,那是他以半数寿命换来的结果,我很怕陌儿会有心理负担,便配合着不让她察觉出此事。

    接下来的三年,是我最为幸福的日子。

    我们在皇城之时,因为要守孝不得过分张扬,她又怀着身孕分外辛苦,我日日伴着,恨不能辞了身上一切官职爵位,只日日陪在她身边,若非她嗔骂了我两回,我恐怕真的会这么做。

    后来她生产之时,看着她痛苦的整张脸都扭曲起来,我浑身都在颤抖,此生的恐慌都聚集于此,万年干涸的眼角也湿润了几分,险些落泪。

    可我当时功法尚未恢复,我帮不上她分毫的忙。

    好在她最后平安无事,我们也有了我们共同的骨血,我当时便已在心中决定,无论如何,这都将是我们唯一的孩子,我绝不会在让她经历一次。

    她因为生产的原因冲破了往日的禁制,以往的记忆尽数涌上,她产后虚弱,我担心她因此情绪过于激动,气血翻涌,在不管不顾的拖着虚弱的身体前去,只能将她的记忆重新封上。

    我本想在等思舟七八岁之时,在让她恢复记忆,只是世事难料,她最后竟提前恢复了记忆。

    我那时仍不能看透宁谙知的身份,以至于不甚落入了他的算计之中,与陌儿思舟一起跌入了空间裂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