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她嗓音陡然冰冷下来,如裹挟了寒冰般,“更为可笑的是,这个披着父亲皮的人,在女儿怀有身孕之后仍不肯放过,这般情况下连自己外孙的性命都枉顾了!”

    一切肮脏龌龊的东西都被当场揭穿,饶是只有他们二人,柳博涵仍觉面上挂不住,忍不住辩解道“我从未想过要你性命,与林将军之事是安王背着我做的,我根本不知情。”

    陌上花嗤笑一声,不顾脚心的伤口,站起身来,目光直直望着柳博涵,“若不是你生出了利用之心,又如何会被人寻到破绽?还有,你可敢当着我母亲的面,问心无愧的说上一遍,方才我入府之时,你心中没有动过分毫在利用我脱困的念头。”

    连珠炮弹一般的话语尽数朝着柳博涵轰炸而来,他试图找出一些话语辩解,对上陌上花冷若冰霜的面颊,以及她母亲的牌位,还有这列祖列宗的牌位,辩解的话竟一个字都吐不出了。

    陌上花重新看向原主母亲的牌位,唇角扯出一抹讥讽,“柳博涵,你为夫却不能护自己的妻子一世周全,对不起为你操劳一生的妻子,身为臣子不能忠心耿耿,对不起柳氏几世为官的清明,身为父亲却冷漠刻薄到了极点,几番利用毫无仁心,你还当真是浑身上下无一丝优点。”

    当着柳氏列祖列宗的面,陌上花的指责此时才仿佛在柳博涵心中起了作用一般,竟令他沉默下来。

    这一段话反复在他心中过重播着,又是在列祖列宗的牌位面前,他心中竟生出了几分愧意,身子不受控制的跪了下下来,抬眸看着列祖列宗的牌位,看着原主母亲的牌位,想要解释辩解,却还是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陌上花说的不错,他的确是一个自私自利,冷漠薄情,心思狠毒,不忠不孝之人。

    只是,这些年他一直挣扎在权势之中,早已迷失了本心,只怕等新君继位之后,这朝中便没有他的一席之地了,这才多番动作,只是想在日后继续掌控朝堂,甚至于掌控新帝。

    陌上花看着跪在地上的柳博涵,眉目冷凝,“柳相,其实我最为好奇的是,百年之后,你究竟有没有脸面去见这些人?”

    陌上花的话成功牵起了柳博涵的一些记忆,仅仅去世一年的妻子,生前清廉忠义的父亲,每一个人都让他这最为龌龊的内心如同受到了雷击一样,越是细想越觉愧疚无比。

    陌上花静静的看着跪在地上,面上第一次露了悔意的柳博涵,嗓音突然低了下来,“你到了这般岁数,有万贯家财,又旁人可能永世也得不到的权势,还有何不满足的?便是要的再多,死后不还是要下地狱,柳氏的列祖列宗,你全都没有资格再见!”

    说着,陌上花不顾脚伤,抬步便朝外走了去,“柳相,你虽然在朝中权势颇大,但不论将来的新帝是谁,一个曾经不忠心的臣子,绝不会在得到任何重用,更是会被视为眼中钉,望你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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