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死是活,与我何干。”陌上花见秦雅实在不解,为免她做出冲动之举,便出言解释道“我让柳正去,是因为他去了,定然会向王爷提起我的情况,跟那小厮要人之举,也是想要告知他。秦雅,我也不知道我如今是怎么想的,但我心中眼下只是想让他知晓。”

    秦雅听的似懂非懂,这情爱之事,她一个小丫头,心中也是不明的。思虑良久,才道“王妃是想试探王爷的真心?”

    陌上花沉默良久,才长睫低垂,将眸中神色尽数掩去,“南鹤先前跟我透露过,她与王爷的关系,似乎并非表面上的简单,我只是想看看,到底是何等的不简单,这样,日后我才更便于应对她。”

    她如今的心思,比丹田内乱窜的内力还要纷乱,方才那般被秦雅称之为试探的话,只是她脑中倏的一动,才突然说出的而已,其实她自己也不是很明白,只是想说便说了。如今秦雅这么问,她实在答不上来,便随口说了一通。

    不想,秦雅还是自动将她的话归于她这颗石头心终于裂了缝,心中又喜又忧,“可您这不是拿自己的命在堵吗?方才柳御医可是说了,必须要有他助你才可。”

    陌上花收了心中心思,将染血的手帕丢至一旁,面色恢复如常,“你莫不是忘了我的医术?”

    “奴婢自然知晓王妃的医术,可奴婢还是不放心。”秦雅点点头,又摇摇头,满面的担忧纠结,“那小厮办事也不知是否牢靠,要不奴婢现在就去把您让他带过来的大夫叫过来,让他们一同为您诊治,柳御医那,回不回来便先不要管了,您的伤要紧。”

    “便是他们来了,我也不会让他们诊治。”陌上花轻轻摇头,顿了一顿,方才解释道“我患的是内伤,不能外传,若被他们一下诊出,便麻烦了。我自己可以,你呢,现在只需听我的吩咐便可。”

    说着,朝她投了一个放心的神情,“我相信自己,你也要相信我。”

    话虽温和,可陌上花那样坚定的性格,秦雅心中也是万分清楚的,知道自己拗不过,便也只能点了头,“好,王妃您尽管吩咐,奴婢定然全力以赴。”

    陌上花见此,便也沉下心神,面色平静的吩咐,“现在,去把我柜中的参片拿出来,还有这疏攻丸,你也拿了磨成粉,与百合粉混做一起。”

    ……

    柳正虽早就料到事情不简单,眼下见南鹤竟好端端的站在自己面前,还是不禁诧异,“南夫人,你不是?”

    南鹤面色沉稳,从容开口“我到底怎样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须得陪我与王爷演一出戏。”

    柳正剑眉微拧,心口莫名跳了跳,隐隐有些不安之感,沉吟良久,方道“臣洗耳恭听。”

    ……

    陌上花将柳正给的药丸服下一粒,又把参片含在口中,盘膝坐于床榻之上,两手置于膝盖之上,开始慢慢调理体内乱窜的内力。

    为了避免等下出了什么情况无人照顾,秦雅便远远地守在一旁,紧张的看着

    陌上花。

    内力调息对陌上花来说并不简单,况且她现在内里损伤不小,还没来得及医治,便要先自行压住紊乱的内力,如此便越的费劲起来,一直到夜半也还未梳理完。

    数个时辰间,陌上花都是动也未动的盘膝坐于塌前,就在秦雅以为她还要这般坐上一夜之时,她自然舒展细眉却突然紧紧蹙起,身子微不可见的颤了两下,而后整个人便脱力般轰然倒在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