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柳在看清那玉牌之时,唇角弧度就缓了下来,执起玉牌又细细看了看,面色才陡然一寒,“这帮人胆子倒真是越的大了,连我承欢阁的人也敢动。”

    这玉牌一向人在玉牌在,人亡玉牌丢,如今看来的,阎北城说的并无虚假。

    花千柳最是护短,绝容忍不了旁人对自己手下人动手,定然不会就此善罢甘休。

    阎北城眸中墨色微微散开几许,却并未有幸灾乐祸之意,只从腰间取下一块黑曜石所铸造的令牌,丢给了他,“拿着这令牌去,一路上便会畅通无阻。到了禹州,若有需要用人之际,便在拿着这牌子去王府找南鹤。”

    看他如此正经的样子,花千柳当即对他的话越的相信了,直接将令牌接了过来,下颌轻点,“好,待我处理完了此事,定然好好谢你。”

    “不必如此,你且离去就是,粮铺这里自有我帮你代为处理。”阎北城心情大好,面上却半分也没有表露出来,眉眼纹丝不动。

    事实上,事情远没有他说的那么严重,最起码,还到不了需要花千柳亲自回去处理的地步。

    他如此说,不过是为了将花千柳暂时支走而已。

    至少,要让他近期都不能在陌上花面前晃荡。

    花千柳却已对他的话深信不疑,又叫来心腹,不避讳的嘱咐了一些事,便直接带了两个人,快马加鞭的赶回禹州了。

    殊不知,事情丝毫也没有阎北城所形容的那么严重。

    这边的阎北城醋意蒸腾,陌上花那边却是已经回了郡守府,她一面缓步走于庭院当中,一面禁不住的细细沉思,今日在粮铺中所生的事情。

    她原本对那些来投奔的粮商是没有多加注意的,可今日之事,便是强行将此事转到了正面,让她不得不重视起来。

    钱临倒是老实本分,只是,说到底,他内力的心思还是同那些粮商一样,心思各异,却无非是为自己的利益为上,其他的倒也没有什么,想要管束倒也容易。比如今日之事,便是最好的震慑。

    只是,那个刘员外,才是当真古怪。

    她原本以为,此事不过是这人的私心作祟,想要从中赚些小利,可越到后来,事情的展方向便越是古怪。种种作为,比之当日的钱临,都是有过而无之不及,根本就是想要蓄意讲粮铺推向绝路。

    而且,他似乎是知道粮铺的软肋,所以才故意如此。

    可当日粮仓被烧毁,知知者甚少,在加之阎北城下了死命令,基本不存在会泄露出去的可能。

    除非……

    陌上花脚步微顿,清泠的瞳仁间,倏然划过一簇幽色。

    他们近日都住在郡守府中,那日参与进入的小厮侍卫也同住在那里,最为容易泄露出去的地方,便是郡守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