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都不生气。

    气出病了受罪的是自己。

    裴衍一遍又遍地告诉自己,老攻失了忆,自己对老攻而言是陌生人。

    下巴忽地被抬起。

    对上陆泽看不出什么表情的脸。

    “我们搭一下戏吧,”陆泽莫名其妙地开口,“荼白引诱青禾,两人第一次接吻的那一场戏。”

    裴衍:“……”

    如果不是陆泽的眼神严肃正经,不沾半分欲念,裴衍都怀疑陆泽是借演戏的由头跟自己接吻。

    裴衍,大概懂了。

    懂了陆泽为何对自己冷淡疏离,懂了陆泽冷淡疏离下隐隐的轻视与敌意。

    原来,自家老攻视演戏为信仰。

    不容许任何人将演戏视为儿戏。

    “行,我们搭一下戏。”

    裴衍右手勾住陆泽的脖子,顺势坐到了陆泽的大腿上,整个人柔弱无骨地依偎在陆泽的怀里。

    左手食指温柔地描摹陆泽的眉毛、眼睛、鼻子、下巴,蜿蜒进睡袍之中。

    两汪水眸盛满赤忱天真的爱意,而那爱意的中心,是陆泽。

    裴衍虔诚地吻上陆泽的唇:“我爱——”

    房门砰地一声打开,伴随着蒂娜轻快的话语:“吃晚饭……”

    “了”字卡到喉咙。

    蒂娜左手颤巍巍地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