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因为一日日坏下去的脾气,残缺的程度也一日日恶化。

    越来越人不人鬼不鬼。

    ……

    姜娆娇生惯养长大,从没吃过苦头,这半年,像是把所有的苦都尝了一遍。

    去求药时过颠簸的雪路,被神医刁难,不是没想过撂挑子不干了。

    但一想到容渟坐着轮椅的样子,就默默又把挑子担在了身上。

    好不容易求到了药和方子,又担心起了他何时会好。

    每回看到他坐在轮椅上,她虽然不说,可心里头总有些不好受。

    怕他身子骨太弱,没法像神医说的那样恢复正常。

    终于、终于不用担心了。

    ……

    姜娆也不知道自己为何突然就成了哭包。

    许是压抑得太久了,泪珠子根本不受控制。

    容渟焦灼难安,手足无措,捧着她的脸颊,用手指不断地蹭掉她脸上的泪,眉头越皱越深。

    心里快急死了。

    “年年。”

    他现在才知道自己有多怕她的眼泪。

    “你别哭了。”

    却听她呜呜呜,含混不清的一声:“我这个梦,也太好了。”

    已经撩开衣袍,有了下跪动作的容渟愕然抬眸。

    她以为……自己在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