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玉杏惊魂未定,就被四娘的举动逗笑了,还问她,“当时我才来,就在这屋里坐着,那时你有偷偷看我没?”

    四娘在她白里透红的俊俏脸蛋上拧了一把,忍不住笑着道,“那日我恰好身上来了事儿,就没去。也是第二日才见了你的真面目,小模样俊的叫我好生心疼。真不知你从前是怎么从外头那些阎王手里活过来的。”

    叶玉杏不好说自己从前的事儿,只一味笑。

    两人说着话走到这边,双双潜立在西厢房的窗户下,听见屋里丫鬟与新娘子说话。

    四娘把手指放在嘴里,蘸了唾沫,轻轻点在纸糊的窗户上,戳了一个小洞,然后脸贴在上头,使劲用眼往里看。

    叶玉杏心痒痒地也想这么做,猛不防身后有人大声问,“四娘六娘扒着窗子看什么?!”

    她俩都吓了一跳。

    回头来看,却是大娘子身边的银珠儿。

    珍珠儿一走,银珠儿就露了脸,此时竟是大娘子身边最标致的一个丫头。

    年龄也正好,水灵灵的,看着就叫人心疼。

    可惜说话不好听,叶玉杏心想。

    银珠儿说完这句,抬着下巴绕过她俩,径直进了西厢屋子里,对里面的新娘子道,“老爷说了,叫七娘自个先睡,他今日困了,就不来这里。”

    四娘在门口啧啧,指着屋里趾高气昂的银珠儿,对六娘道,“这个小贱人,平常仗着老爷对她有几分颜色,又是大娘子身边的好人,常不把咱们放在眼里,也是你来了之后,她才晓得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要我说,指不定她心里把你恨成什么样了。”

    叶玉杏笑着拉着她走了。

    第二天,大家伙都立在大娘子身边,看这个新媳妇的模样。

    新娘子抬起头,爽利地喊大娘子“姐姐”,眉目流转,当真有一番风味。

    越氏赏她首饰。

    四娘旁边咬耳朵六娘,“早起就听见银珠儿与人说起,那都是铜打的空心镀金首饰,看着像回事,一点也不中用。”

    叶玉杏随即想起自己的那些个首饰,好像是实心的,去不知道是纯金还是镀金。

    等这边七娘见完了主母,叶玉杏想起自己的事儿,她还没给越氏送鞋脚,匆匆忙忙别了众人回自己新院子,找自己的丫鬟金钗裁剪布帛,要开始做针线。

    她屋里有三个人,都是外头买来的,两个小的从此就是刘府的人,年纪稍大一点的金钗却不是,她只卖了十年契约,听说家里还有个未婚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