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在茶里面,那又是在哪里加了万花毒呢?”裴妆自言自语,但声音足以让在场的所有人听到。

    赵秋在听到“万花毒”三个字时明显神色有异,但是她却还在装糊涂。

    “娘娘说的什么万花毒我闻所未闻,要是娘娘没有别的事情还请回吧,太庙并非后妃久留的地方。”她很直接地下了逐客令。

    但是好戏才刚开场,怎么能这么快叫停。

    裴妆换了个姿势重新坐下,盯着赵秋腰间佩戴的玉佩道:“赵姑姑怎么说也是有身份的人,怎么能戴如此掉价的玉石,不如本宫送姑姑一块上好的羊脂白玉,你将这块玉佩扔了算了。”

    赵秋怎么可能舍得扔掉她和怀王的定情信物,宝贝似的将玉佩攥在手中,颇为不耐:“此物是旧人所赠,对于奴婢来说是无价之宝,多谢娘娘美意。”

    “真想不到怀王对你来说这么重要。”裴妆煞有介事地撇了撇嘴,挑眉看了一眼赵秋,见她情绪一下子变得很是激动,“你别掩饰了,已经查出来此物就是怀王所赠。”

    “你诈我,此物世间仅此一块,怎么可能会查出来是谁所赠。”赵秋怒目而视。

    裴妆从怀中掏了半晌,手心向下摊开,一块玉佩倏忽落下,正好挂在她的手指上,正是红翘身上搜出来的那块。

    今日一见果然是一模一样,上面的蛤蟆雕的实在是太丑。

    “怎么可能!”赵秋终于打破淡定,目光在二者之间来回交替,“你究竟从哪里得来的赝品?”

    沉迷于爱情中的女人果然智商都不高,连事实摆在眼前都不肯相信。

    裴妆叹了口气解释道:“此物是从怀王府刺客红翘身上搜到的,是怀王送给她的定情信物,同样的玉佩只怕是还有许多块,用的是产自云南的一种玉石,并不怎么值钱。你手里那块杂质比较多,要不我把这块换给你?”

    对于赵秋来说无非是难以接受的现实,她整个人还笼罩在巨大的震惊当中。

    不过裴妆今日来并非为了落井下石说风凉话来的,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确认。

    之前皇后说用过此毒的人只有三个,排除她和顾景鸿,便只剩下一人。

    赵秋是先皇的贴身女官,最大的便利是能接触到皇帝的衣食起居,是最佳的下毒工具,怀王既然有万花毒这么好的东西肯定要给他的好哥哥用一用。

    这也是为何先皇一向康健,却在三十多岁时便早早离世。

    起先裴妆已经由此猜想,担心会触及顾景鸿的伤心事,这才没有直接告诉他,而是打算找赵姑姑确认完再向他说明。

    “我查过先皇在太医院的存档,发现他一向身体康健,并没有任何慢性病症,却在你成为贴身女官后身体开始慢慢变差,不出两年就撒手人寰,难道你不应该解释一下其中缘由吗?”裴妆说着便将一瓶万花毒放在桌上。

    这是之前用来给顾景鸿下毒的,里面的东西用过后她将瓶子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