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妆强行平复下来自己心里的悸动,抬眼看着那个还在逞强的娴妃,对一旁的宫女呵斥道:“一个个都是死人吗?瞧不见你家娘娘站不住了?还不快把人扶下来?就你们这群人,连一只狗都看不住,最后这屎盆子还得落在我身上,都是些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经过这一段时间的休养生息,她自认为已经把顾景鸿的架子学了个十成十。

    那男人虽说除了长的帅点儿没有别的优点,可他身上那点王霸之气还是会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

    要不是裴妆现在翘着二郎腿,手里捧着一把坚果嗑得正欢,这几句话说出来还是很有分量的。

    一旁的兰儿乖乖地站在原地一声不吭,眼观口,鼻观心,生怕这一个不注意就和谁对视上了。

    丢人呐!

    这原本是带着自家娘娘过来给人赔不是的,怎么反倒自家的那个派头比皇后娘娘都要大了?

    还好这皇后平时对自家娘娘多有照顾,要不然这三两句话说出来,都快能够砍头了!

    还在狐假虎威,仗着自己是个宠妃的裴妆对这一切毫无察觉。

    她打量着这个分外雅致的宫殿,不得不说这娴妃衣品虽然让人不堪入目,可这住的地方倒是格外的精致,处处都流露着一股大家闺秀独有的气派。

    和她那个已经快要被弄成猪窝的璇玑宫截然不同。

    住在这样地方的人居然是一个泼皮无赖,这谁能想到?

    就在整个屋子里面的气氛陷入一个很尴尬的境地的时候,一个浑身白毛的中华田园犬从外面不紧不慢,晃晃悠悠的走了进来,那脖子上挂着一个纯金打制的项圈,随着他的动作左摇右摆上面的铃铛也止不住地叮叮作响,看上去甚是可爱。

    裴妆看着这只小狗,又看了看娴妃,又看了看小狗,又看了看娴妃。

    然后一字一顿的问道:“你不是说这只狗被我吃了吗?你不是说你的宫女在我的院子里发现了一堆狗毛吗?你不是信誓旦旦的说我是一个有爹生没爹养的野种吗?娴妃姐姐,你能给我一个很好的解释吗?”

    娴妃哪里料到会出现这样的局面?

    她忙不跌地从凳子上面爬了下来,也不管什么寻死觅活了,一把将那只小狗抱在了怀里,不由分说的就亲了上去。

    “乖乖,你可算回来了,你可想死我了,你知不知道我最近找了你多久?你总不能一声不吭的就溜出去呢?你知不知道这外面都是坏人啊?”

    听着娴妃嘟嘟囔囔的声音,看着那只小狗脸上露出来的挣扎之色,裴妆现在终于确定这只狗一定是自己溜出去的!

    要是换作谁有一个这样的主人,不自闭都已经算是对得起自己了!

    皇后见到这样一番景象,也知道事情是闹出了乌龙,她几步走上前,安慰性的拍了拍裴妆的肩膀,轻声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