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正在说着,南芙蕖瞥见顾景鸿自裴妆后面过来,于是她立刻换上了委屈伏小做低的样子,娇滴滴地仰视着裴妆。

    “娘娘若是心中不快,多打芙蕖几下便是,芙蕖是不会有怨言的。”

    刚才还一副和自己要硬气到底的样子,怎么突然就变成这副模样,裴妆实在搞不懂这个南芙蕖在做什么戏。

    “皇后还没进去呢。”顾景鸿无视了南芙蕖,直接走到轿辇下面,仰头含笑看着裴妆。

    裴妆恍然大悟,原来南芙蕖突然变了脸是因为皇上过来了,只可惜她自导自演的这一场大戏,顾景鸿压根就没放在心上。

    裴妆往下面瞟了一眼,语气轻蔑,“这不是一来就碰到南姑娘了么,便说了会儿话。”

    “既是如此,话都说完了?”

    “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完了。”裴妆若有所指的低头看着她。

    顾景鸿伸手过去,亲自扶着裴妆从轿辇上下来,又解开自己的披风给她穿上,细心叮嘱:“虽然现在已到春日,但是倒春寒最是厉害,你一定要小心自己的身子才是。”

    “谢陛下关心。”

    两人就这样旁若无人地互相搀扶着走了进去,倒不像是来审讯,而是来郊游一般。

    看着他们两个一起进去,南芙蕖嫉妒的眼睛都能滴出血来,扶着丫鬟的手愤愤的起身,也向里面走去。

    “小姐可千万要忍下,不要争这一时之气,夫人让我告诉小姐,一切事情都已经替您准备妥当。”丫鬟在南芙蕖耳边小声提醒道。

    这个丫鬟是南夫人特意送来南芙蕖身边的,就是为了时时刻刻能在身边提点着南芙蕖。

    今日要不是因为这个丫鬟在,南芙蕖怕是要忍不住说许多大逆不道的话。

    刑堂内为顾景鸿安置了正座,裴妆位置就在他旁边,两人往那里一坐,周围的人瞬间便安静下来,连之前还信誓旦旦地要秉公作证的台谏大人也闭上了嘴。

    众人起身行礼后,刑堂的赵侍郎便让人将相关一应人证都带了上来,还有那些从赵嬷嬷房中搜到的黄金给抬了进来。沉甸甸的一个半大的箱子,看分量里面少说也有五百两黄金。

    这是裴妆第一次看见这些黄金,她心想着自己若是有这么多金子,才不舍得给别人,早就自己全部留下了。

    南芙蕖很是自觉地坐在一边的旁听位置上,裴妆扫了她一眼,故意问道:“南姑娘是以什么身份在这里出现?”

    “回皇后娘娘的话,姑母身子骨不好,便让芙蕖代为旁听,也好回去给她老人家说说这里的情况。”南芙蕖将太后搬了出来。

    裴妆微微一笑,“你在这里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