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可是对若莹有什么误会?”周若莹全身一颤,脸色更加苍白,泪水从脸下蜿蜒滴到地下,红通通的眼睛哀楚凄苦的望着南宫弈。

    南宫弈缓缓的将手中的红豆沙放在桌上,目光微沉,脸上犹如罩了一层寒霜,语气却很轻缓的说“虽然我从未学医,但自小身边充满了许多不知的危险,所以对食物,便学会了一些辩别之道。这碗红豆沙虽然以红糖遮挡了颜色上的差异,但气味却与平常的红豆沙稍有些不同。”

    顿了顿,他眼中划过一道冷芒“我让你放下红豆沙,让你回房睡觉,也是看在往日的情份,保存你的颜面。”

    “原来弈你早就知晓了周侧妃的阴谋。”琉璃听到此话,开心的拍了拍手,扬眉笑道“这一次你总算看清楚了她的真面目了吧?”

    南宫弈的脸色却冷如寒冬暴雪,沉默不语,好像在思虑着什么。

    周若莹蓦地一惊,“扑通”一声跪倒在南宫弈面前,泪落如雨的匍匐了下去“我从未生过毒害殿下之心,可我与殿下成亲以来,殿下从未进过雅思阁,对我视如无物,我是个女人,也需要丈夫的一点温存,我只是想做殿下完完整整的女人而已,请殿下原谅我这一次吧!”

    看着周若莹,南宫弈冰凉的脸上很快呈出一抹决然之色,双目微闪幽凉之光,浑身散发出一层摄人的冷气,冷冰冰的语气之中带了一丝自责与毅然“对不起,我不该纳你为侧妃,让你独守空房,是我之错。你还是处子之身,我撰休书一封让你自由,你离开太子府,另嫁他人吧!”

    “不!”周若莹蓦地失色尖叫了起来,脸色霎时由苍白变得惊惧“我不走,我要在殿下身边,我要看着殿下,我要陪着殿下,不管受不受宠爱,我都心甘情愿,只求殿下不要休我……”

    周若莹泪流满面,凄凄惨惨的哭声在幽凉的黑夜之中犹显凄楚。

    “何必呢?你在我身边,只会让你虚度年华,你这是何必呢?”南宫弈淡淡的说着,转身负手而立。

    颀长的背影如冰柱一样冷硬无情。

    既然他给不了周若莹任何的承诺,最好的办法就是放任她离去。

    周若莹摇着头,发丝在不断的摇头中散乱飞舞,眼泪如流水般不断自眼中涌出,很快浸湿了她浅绯色的薄衫“我错了,请殿下原谅我吧!殿下可还记得?在你昏迷的那三个月之中,我衣不解带的侍候身侧,如今我也能忍受寂寞,安心呆在殿下身边,绝不再对殿下用药,绝不奢望殿下垂怜,只求殿下不要休我,不要赶我走。”

    说着她又“咚咚咚”地向南宫弈叩起了头,企求不要休了她。

    琉璃本来听着周若莹的哭声有些恻隐,但听周若莹这么明目张胆的一再说谎,刚升起的点恻隐之心立刻消失殆尽,她觉得好笑,周若莹如此大胆一再说谎,敢情是知道她没有证据证明,南宫弈那三个月根本没有昏迷不醒,而是与她在一起。

    她的确没有证据,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南宫弈现在爱的是她。

    南宫弈对周若莹的哭声置若罔闻,漠然不动的望着窗外泼墨似的夜色。

    “周侧妃你要知道,恩情与感情不能混为一谈。你对弈那样的恩情,我会替他记着。”琉璃在一语双关的笑道,脸上的神态诚恳纯真。

    只有周若莹才知道这话中的意思。她对南宫弈的恩情,只是一个谎话。

    南宫弈此时转过身来,对周若莹淡淡道“若莹,我一直敬你,却不爱你,我不能再将你留在身边,请原谅我的自私。除此这外,你若让我赴汤蹈火,必定在所不辞。”

    说着他走到书桌前,将置在桌上的白纸铺开,拿了笔,头也不抬的说“璃璃磨墨。”